庄铃听她讲了这么些南南北北的学术圈怪谈,笑的幸灾乐祸:“沉萸你瞧,往后不能再说我们设计师如何如何了,她们搞学术的也天天焦头烂额呢。”
萧沉萸道:“别人我不知道,但你和王教授可是乐在其中。”
王今沣叹道:“光说我们,你呢,接下来什么安排?”她总希望萧沉萸能找个方向,将来必有所成,虽说年轻人就该四处闯闯,可她待萧沉萸毕竟亦师亦友,更想她日子和顺。
庄铃道:“阿笙说你去溪荷?”
萧沉萸微微一笑:“暂时不了,这边有事没办完。”
她口中‘没办完的事’并不难猜。
前阵子苟东息被绑到偏僻的地方杀害,凶手还将他钉在墙上,用水泥封住,手段太残忍。
要真是为曲墨的事,最后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萧沉萸身上?
两人都不往下谈,庄铃转移话题,“好几个编辑跟我打听你,上回登了cs杂志,她们都以为你要当模特呢。”
萧沉萸道:“我这点本事不够看,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去做吧。”
王今沣失笑,“你们这一届学生都不活泼怎么,往年这个时候,学生都凑一块儿商量毕业旅行。”
庄铃听着想到什么:“沉萸你大学毕业就没出去旅行,这次不如趁机会去外面走走?”
王今沣看透了她:“都这么说了,庄铃肯定有宝贝给你。”
萧沉萸跟着揶揄:“能到庄老师手里的肯定是好东西。”
庄铃无奈笑道:“你们就消遣我吧。说真的,在我这儿是宝,有可能在你们这儿就是草,各有各的眼光。”
她从包里拿出几张邀请函。
“一场音乐独奏会,不过在洱城。”
萧沉萸接过来看了看,心中称奇,这一张邀请函恐怕换成真金白银,也能在藤阳这类城市付首付了。
庄铃一个人有这么多张,却也不稀奇。
这场独奏会的演奏者是公认的艺术家,也是某顶级珠宝的代言人,当然这中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设计师牵线。那位设计师就是庄铃在昆士兰的老师。
庄铃给王今沣送了三张,其余的都给了萧沉萸。
早上是王今沣的课,课堂氛围好的不正常,王今沣上完课去教务处办公室时,还觉得不可思议,对江近月道:“真够邪门的,临毕业都这么认真。”她都不好意思批评某些狗屁不通的文章了。俗话说得好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江近月接管沉浅大学这几年,对这种现象早已免疫,解释道:“年轻人的心境跟咱们不同,从这儿毕业之后,那可就真要进社会了,毕业舞会比这还夸张,有哭的死去活来的,还有连哭带笑的。”
王今沣感慨:“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。”
江近月头疼不已:“为了毕业舞会,我脑仁每天炸一次。总不能跟去年一样,还得来点新花样。我自己是没好主意了,还是请人来策划吧。”
王今沣对此表示同情,又道:“该请就请,可别把钱省在刀刃上。”
这话莫名戳中笑点,江近月想笑来着,转念想到早晨庄铃所说,又笑不出了。
沉萸已多次说过不去溪荷,她都听过好几回了,牧惜笙是否知道此事。
方才她去寻牧惜笙,想谈谈萧沉萸的事,但牧惜笙不在,牧管家说她去外面餐厅了,中午要和萧沉萸一起吃饭。
江近月只能干着急了。
*
以往下课后,萧沉萸都直奔食堂,齐涟城和秦荔各自一连串假动作,都在等她一道过去。
但萧沉萸这次却从前门走了,看方向是去外头。应该是办私事。
齐涟城远远朝着秦荔扬了扬下巴,独自走了。
秦荔压根没注意到她,心里想着萧沉萸出去见谁了。
直觉告诉她,很可能是牧惜笙。
牧惜笙这个人太能忍了,许多时候都很克制,近些天她虽住在古宅,却没有找时机和萧沉萸独处,有时还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。
秦荔只怕她办出什么一鸣惊人的事来,不好招架。
心不在焉地去了食堂,刚坐到候餐区就收到了贝因的消息。原来贝因在迎光巷口的那家餐厅遇到了萧沉萸和牧惜笙。
秦荔想也没想就将取餐牌给了关娴,着急忙慌去外面。
贝因原打算在门口等她,只是刚一出包厢就看到萧玉痕从眼前经过,她又退回包厢,给秦荔发信息说明情况,心里称奇,今天人还挺全的。
萧玉痕来迎光巷不找萧沉萸吗?看她好像隻带了助理。
也不知是没联络萧沉萸,还是被拒绝了。
萧玉痕前阵子大刀阔斧地整顿萧家,合着母女之间的感情并未修复。这就很有意思了。
秦荔来时,菜全部上了,她真像是来吃饭的,坐下就吃。
贝因道:“你没看我发的消息吗?”这么淡定。
往碗里挑了几块肉,秦荔道:“看了。”
“你不担心牧惜笙做什么?”贝因真的很好奇。她认识的这些年轻人似乎普遍偏激,最终的结局真的有点难猜。
“牧惜笙能做什么?萧沉萸典型的是软不吃硬。”牧惜笙的性格来不了柔情蜜意,要来硬的,等同于断送了从前的情分。来时路上,秦荔认真想了下,这才发现,牧惜笙全然是副死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