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差一厘米,刀尖停住,江忆吓出一身冷汗,“你发什么疯……”
「知道这样很危险了吧。」沈千离眼角带着笑意,“如果刚才是别人,你这胳膊已经废了。”
江忆又气又怒,又说不清为什么又气又怒。
沈千离是为了教她才这么做的,她不好发脾气,于是绕过了刚才的话题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……”
“刚刚。”
“干嘛一直跟着我……”
“看你是不是出来跟别的男人私会,还真被我抓到了。”
江忆还没察觉出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,“我找他只是为了要蜜饯,不是私……我私会跟你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“那你解释什么。”沈千离挑了挑眉。
罢了,就没有一次能说得过他的。
江忆甩开沈千离的手,“我去办正事了,你走吧。”
说完她转身就走,沈千离却胡搅蛮缠上了,“什么正事……”
江忆翻白眼,“我刚才说过了,找方绍要要蜜饯。”
“在哪儿……”
江忆忍了又忍,“他家厨房里。”
「好,交给我。」沈千离道,“你不许找他。”
“不找他难道要我去偷吗……”
“聪明,不过不需要你出手……小七小七!”
第二天做早饭时,方府伙夫惊奇地发现,自家厨房又丢了三包蜜饯。
与八公主的第二次见面比想象中快了很多,马夫人邀了些小辈初七晚间去她那里一同乞巧。
乞巧是中国的传统风俗,农历七月一日到七月七日,穿着新衣向织女星祈求智巧便是「乞巧」。
当然在祈求智巧时,大多数少女还会偷偷地求织女给她们赐一份良缘。
毕竟这是个为爱而生的节日,由不得人不憧憬浪漫。
以江忆的年纪已经跟这种活动无缘了,估计马夫人是看她跟康蓁蓁做了约定才把她叫去的,什么都没准备。
结果到了马夫人家的庭院里,被她拉到满是针线的桌子前时,江忆懵了。
“我也要参加「赛巧」吗?”江忆问马夫人。
赛巧类似于比赛,姑娘们穿针引线做些小玩意,由长辈评选出来哪个做的最好,那位姑娘便能获得更多的祝福。
马夫人道:“你现在独身,若能求到姻缘岂不是更好……”
江忆跟马夫人说过自己寡妇的身份,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自己好,没扭捏,拾起针线做了起来。
她看看旁边的康蓁蓁似是在做荷包,就也裁了缎子准备做荷包。
江忆干活最是利落,尤其是缝制东西。但她刻意把速度压了下来,等康蓁蓁完工了,她才慢悠悠缝出最后一针。
大家几乎是同一时间结束,一共六个姑娘,全做了荷包,皆是呲牙咧嘴大窟窿小眼子,马夫人矬子里拔大个,选出一个看起来至少正常的荷包——康蓁蓁做的那个。
「真的是我吗」康蓁蓁拿起自己的荷包,笑的见牙不见眼,“我会获得最多的祝福……”
方才江忆不止瞟着康蓁蓁,也观察了其他姑娘,从她们行针的方式就能看出来女红很好。
她们跟江忆一样,都是故意不好好做把第一让给康蓁蓁的,谁敢跟公主抢……
「稳重点,不是你还是谁」马夫人笑着,从六个作品里又挑出来一只,“这是谁的……”
这只荷包做工也不好,但匠心独运地在面上绣了一只小小的喜鹊,正好应了今天七夕的主题。
江忆站出来一步,“马夫人,这是我的。”
「图案不错,要是针脚再密一点就好了。」马夫人把荷包抛给江忆,“勉强能得个第二,你带蓁蓁去东边葡萄架下祈祷去吧。”
七夕
为什么要让她单独带康蓁蓁去祈福?
江忆是真没想到,她绣喜鹊不是为了争名次。
而是为了防止康蓁蓁一眼就看出来大家在让着她。
看江忆没理解上来,马夫人道:“过来。”
江忆过去,马夫人把她的荷包递给她,用口型对她说:“劝劝她。”
劝她?
江忆这才明白,马夫人是让她劝康蓁蓁,别在佟佐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了!
作为长辈,马夫人估计已经给康蓁蓁磨叨的耳朵起茧子了。
而今天在场的都是些大姑娘,只有她一个看起是来曾有些感情经历的,马夫人自然要把这个重任交给她。
如果马夫人知道江忆原身的「感情经历」是跟谁产生的,怕是要气晕过去。
江忆冲马夫人眨眨眼,先把蜜饯给了康蓁蓁,才和她一起跟在小厮后面,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,边盘算着怎么和她说。
康蓁蓁和佟佐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,甚至有些胆大的文人已经以他们为原型创作出来不少话本子。
江忆不怕开口得罪人,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她自己还看不明白呢,有什么资格劝别人。
到了葡萄架下,康蓁蓁双手合十,闭着眼睛叨咕了很久,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个愿望。
江忆也装模作样许愿,等康蓁蓁睁开眼睛,她斟酌了一下,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,“公主想要什么跟皇上说便是,还需要和织女祈愿吗?”
因为公主要过来,小厮已经把闲杂人等都清走了,此时葡萄架下只有她们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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