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认真的表情,江忆心脏就像被没牙的小嘴咬了一口似的,除了胀痛,又多了许多的酸。
“你认为性子不同无法相处,我反倒觉得这是人和人之间最微妙的吸引。”
“就比如说你,我实在很欣赏你的坚强、聪慧……”
他会夸人?江忆掩住自己莫名其妙的眼神,等着听下面的话。
“和遇到某些事时的冲动、感性、不思考。”
江忆:“……”
我就说嘛。
长亭最好客栈的天字号上房外,戴远张着大嘴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,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般,一动不动。
“借过。”有住客要过去,在他身后礼貌的提醒一句。
“额……嘶……”戴远一个激灵,吸了吸流到下巴上的口水,把过道让了出来。
住客缩着脖子经过上房,在心里给挡路的人下了个定义:傻。
可不傻么,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,站着都能睡着。
戴远当然不知道住客心里怎么想,犯愁的看了一眼日头。
昨晚亲眼目睹未婚妻逃婚,少爷的自尊心遭到无情践踏,骂了一路,回来还把客栈一整套汝窑瓷器砸了个稀巴烂。
砸累了,睡了,今早起来不知道又想到了啥,叫老板娘换了一套新茶具。
然后继续砸。
戴远抠了抠后脑勺,觉得到了自己该表忠心的时候,脑袋探进门缝,“少爷,要不要再换一套?”
“……”有这么个「得力手下」,方绍砸瓷器都更有力气了。
一大早就砸东西是有原因的。他昨晚做了个噩梦,噩梦里,一个女子淡定地冲他扬扬下巴,说「嗨」。
那女子娇妍妩媚,方绍本以为这是个春丨梦,醒了才记起来,这不是昨晚「偶遇」他未婚妻那一幕么。
于是怒气上涌,又噼里啪啦一阵,直到桌上一干二净,方绍喘着粗气坐到回凳子上。
即使刚才又发泄了一通,那女人淡定的脸还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。
真他妈邪了。方绍双手撑着大腿,烦躁地把瓷片一脚踢到墙角。
她不仁他也不能义,方绍越想越意难平,喊了一句戴远。
“哎,来了!”戴远跳进来,“我去找老板娘?”
“找她做什么!”方绍吼的戴远一哆嗦。
“那找谁?”
方绍实在不想跟他多说,“把我衣裳拿过来,你也收拾收拾,陪我去趟镇北王府。”
戴远纳闷:“去找镇北王?他那儿瓷器多?”
“……”方绍无力地摆摆手,“快去吧。”
戴远猜不透少爷的想法,只能依言收拾好。
昨晚穿着夜行衣,首辅大人之子这张脸都掩不住俊朗,现在换了一身好衣服更是好看的厉害,加上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,一路上没少收获赞赏。
戴远不忿地拍马屁:“郡主真是没眼光,少爷一表人才,她竟然都不要!”
方绍:“……”
有这么插刀子的么。
到了王府,通报后,世子亲自出来把他迎进前厅,一路上热情介绍。甚至有些热情过了头,方绍也认真地应和。
镇北王和王妃正焦头烂额呢,听到方绍过来拜访的消息,压下脾气到前厅等着。
在一年一次进京述职时,镇北王曾见过方绍两次,见一面如冠玉的年轻后生进来,便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句。
茹儿真是糊涂。
对于皇上指的这桩婚事,王妃很是满意。
首辅当初一路扶持康建麟走上帝位,现在可是皇上面前头一号的人物。
而镇北王生性耿直不讨喜,能被打发过来镇守北疆,其地位如何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。
所以虽是皇族,还是长辈,王妃没使唤侍女,亲自给方绍倒了一杯茶,拍着他的手,“贤侄怎么来了?”
“正巧路过,想着三个月后就是大婚的日子,便过来问问王爷这里还缺不缺什么。”方绍装起傻来有一套。
提起大婚,王妃表情差点没绷住。镇北王一直拉着脸,眼看着就要发作。
王妃连忙捏了一下他的手,陪笑道:“不缺不缺,贤侄费心了。”
“那郡主现在状态如何?婚服准备好了吗?”
方绍熟练地拉家常,王妃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能打着哈哈。
哪知这方绍句句不离康茹,说着说着,镇北王还是没能绷住。
“贤侄。”镇北王板着脸,声音低沉。
完了,王妃心道。
来了,方绍心道,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「有个情况须如实告知你。」镇北王面容冷肃,“小女昨晚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?”方绍大吃一惊,“可是遇到贼人了?”
镇北王摇头,“应该是自己走了。”
方绍捂着胸口,似是受伤不轻,“郡主对小侄不满意?”
“哪能?!”王妃生怕自家王爷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,赶紧插了一嘴,“贤侄不要多想,茹儿打小在我身边,估摸着是舍不得远嫁,一时想不开而已。”
却没想到镇北王生气了,猛地一拍桌子,吼王妃:“还有什么可隐瞒的?”
又转向方绍,“贤侄,此事纯属本王管教不力,应一力承担责任。
我今天就上奏取消婚约,并尽快找到小女,将她送到护国寺静修,从此常伴青灯古佛,给这桩婚事一个交代!”
≈lt;a href=&ot;&ot; title=&ot;五仁汤圆&ot; tart=&ot;_bnk&ot;≈gt;五仁汤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