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墅。过了音乐堂就到了我有印象的衡yan路口。
「带你走一段有银座之称的西门街,後来改名荣町通。」车在丁字路口左转,左右转角街屋各有特se。左边印象里的"酸梅汤"处此时还看不出是後来有的洋服店;我也曾经看过老照片上右边开过咖啡馆。
「这一小段清代称为石坊街,石牌坊曾经立在这里,跟宝成门--也就是西门遥遥相望。」慧将继续倾囊相授。左转後第一个路口就是後来的重庆南路口--总督府前面的南北大道,此时还叫"府前街"。十字路口没有牌坊,倒是有四栋漂亮的转角建筑,远端也看不到明信片里的西门楼了。
「府前街什麽时候才变成本町通啊?」我问道,这时候车缓缓右转向北驶向火车站。
「再过两年的1922年,废街区、改町。」她答道。我记起来曾经见过1900年左右规划街区的地图,调出来一看,府前街左侧属府前街区,右侧却属府中街区。"街区"类似後来里的概念,大正11年间改称町,台北也跟上和洋混搭的大正浪漫。
这个年代府前街也开始有书店入驻,跟後来成为书店一条街有了渊源。像是刚刚转弯路头的新高堂书店,及接近路尾的台湾书籍株式会社,都在5年前进驻了。除了书店,还有银行、保险公司、旅馆及带有高塔的消防队,值得一提的是照相器材店,譬如新高堂对面的西尾商店,也在1912年就进场了。
「刚刚路头新高堂对角的辻利茶舖,从京都宇治来台北推广乌龙茶也很早,老板後来还写了回忆录。」她彷佛想到刚漏掉的细节,补充了一下。我的确吃过辻利後来着称的抹茶甜品,应该是他後人陆续发展出来的。
「嗯,这位叫德三郎的好像是在台湾过世的。」我对这位号称"民间总督"的日本人有印象。
「1939年。」她立刻回答。
慧将的角se扮演挺有意思,她有时人设在1920年,为了满足游客的好奇心、在知识上又不得不纵贯古今,给我一种蒸气庞克的超人之感。可惜vr人物伸手无法触及,互动上还是有点隔阂呀!
车在站前大马路右转,就在右侧铁道饭店侧面停车。因为没有要入住,所以没有大咧咧地开上车道,我们步行走进位於府後街的大门口。
「1914年12月20日,同化会在台湾铁道饭店举行成立大会。」慧将适时打开话匣子:
其实在1914年3月19日,应林献堂之邀赴台湾发表演讲的板垣退助在欢迎会上即致答辞说:「余想,在亚洲,究竟不能以日本一国来担负全盘之国防此指区域安全责任;是故陆上军备可委托支那中国,海面军备可由日本来担当,然後始能期其坚实。是以有和支那人缔结亲交之必要。而要开其端绪,若舍本岛台湾,实无他法可想。」
视野随之显示:之後,板垣南下考察,发表演讲:「世界为人类之共有物。将人口由过多之地移向稀薄之地,此乃自然之法则。美国人之暴论,任谁亦不能与之相容。因此,日本人作为亚细亚的一份子,非与支那提携共同抵御白人不可。我台湾最接近支那,适於与其亲善融和。故在台内地人实有尊重人种、充分保护本岛人生命财产之必要。余此次之行,乃视察台湾之治绩,仔细调查土人与内地人之关系,以促成充分同化为目标。」我们一边推门往饭店里走。
「声势浩大啊…维持了多久呢?」我问道。
「在日本民权运动领袖板垣退助的声望和林献堂的号召下,同化会人数达到3千多人,甚至连医学院校学生在蒋渭水--当时就读台湾总督府医学校的号召下也倾校参加,并在日本、宜兰、桃园、新竹、台中、嘉义、台南、高雄等地设有分会。但是同化会成立不到二个月,旋即遭台湾总督府以妨害治安之名於大正4年1915年1月26日强制解散。」慧将一边走一边如背书般倾泄。
「才一个月!」我大呼意外。
我这才理解同化会是台湾日治时期台湾政治、社会与文化运动的第一次集结。我彷佛还能听到成立大会时人马杂沓、群情激动的氛围。
跟随着长廊的引导,来到建筑的後半部,此处是广达75坪的大食堂与厨房。
「高档客房之外,旅馆内提供的餐饮也是世界级水准;提供早、午、晚3餐,价格为1圆50钱到3圆不等。」慧将彷佛又化身旅馆人员,称职地导览起来。
在大厅的左侧一角,旅客们可搭乘限重500斤约300公斤的升降梯来到2楼。慧将补充道:「值得一提的是,此乃台湾史上首座升降梯。」
登上2楼,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位於建筑左右两侧的「景隅套房」。
「这样的suite一晚多少钱?」我问道。
「这两间附有客厅的"特等室"要价不菲,1晚的价格约15圆。b起最便宜的"普通室"只要3圆。以教师的月薪约30圆、一个四口之家的单月饮食费约15圆来看,能够下榻特等室的绝对非富即贵。」
我留意到除了户外的台湾当地植物外,室内空间也用台湾芭蕉装饰。
走出富丽堂皇的建筑,占地2千多坪的花园也是别有看头。偌大的庭园里,各式各样的台湾特有树木与花卉在此争奇斗yan,完全展现出铁道旅馆的优雅格调。
「管理这麽高档的旅馆不简单啊!」我故意探探慧将。
「台北、台南两家铁道饭店的总经理都是福岛笃,他在澳洲学的旅馆管理,有国际实务经验的。」她回应了,完全没有被考倒。
视野里立即出现了福岛笃的肖像照,还以动画形式打了个招呼。不过他赴台任职期间在1921~1936,我们造访的1920年还不是他当总经理。然而我对於ai的机器学习已经感到相当满意。
「前面带出了蒋渭水,他跟林献堂怎麽认识的?」我好奇起来。我们走回到自动车旁,司机帮我开了车门。
「林b蒋大十岁,同化会时期蒋还是医科的学生,估计他们没有正式被引荐认识,但林献堂或许知道蒋这号人物。」慧将不慌不忙地推断。这时车子又启动了。
视野里显示一笔史料:蒋渭水在1921年春天经由林瑞腾先生的介绍,在宴席中认识了时年40岁的林献堂先生。席中得知林献堂将要上京东京替台湾人谋福利。次日蒋渭水就特地到林献堂所居住的太yan堂向他表示敬意。
「谋福利?怎麽说?」我抓住机会问慧将。
「就在今年底,1月在东京由留学生成立的新民会会长林献堂从台湾、副会长蔡惠如从上海赶到东京会合,召集新民会的g部,商讨民族运动的大方向,并决议向日本国会提出设置台湾议会的请愿运动。」慧将答道。
「在日本的台湾留学生为什麽胆敢挑战威权?」我继续问。
「这跟当时的国际局势有关,今年之前除了同化会还有哪些大事?」慧将反问我。
「嗯一战刚结束,去年发生过五四运动。」我记得的不多。
「一战日本对德宣战,1914年就趁机取代德国、进占山东半岛至今。」慧将开始提点。
「山东啥时候被德国占了?」我问道。我同时留意到车已经调头往西行驶。
「1897年11月14日德国以巨野教案为由强占青岛,签中德《胶澳租借条约》,为期99年。」慧将毫无迟疑地回答。
「嗯差不多17年就被日本人接手了。」我心算了一下。
「租99年的如意算盘被打断了,呵呵!」慧将又调皮地回应。
「对了,然後日本对袁世凯提出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