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份差,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多赚到的钱也是不无小补,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他也不再坚持。

早上七点,我坐在公车靠後的位子上,抢着在公车播出正确解答之前先一步在心里默念出站牌的名称,其实我满喜欢搭公车的,能够在车上玩猜站牌游戏是一个原因,另一个是它让我有一种归属感,公车隔绝了窗外的喧嚣,我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道,突然间有点儿感慨。

其实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呢,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,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或忙碌、或挣扎,偶尔累了就停下来看看,走走停停一路上都是活过的痕迹。

痕迹就是痕迹吧,无所谓成功的痕迹或失败的痕迹,真正重要的是我们选择的这条路它是否平坦?沿途会遇到什麽样的人?它最後会通道什麽地方?

虽然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窒碍难行,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跟我同一层级的人,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地纪录下我曾踏过的每一寸土地,遇过的每一个分岔路口,这样在未来我才可以拿着我曾走过的这一份曾经,给我的儿子看,珍而重之地告诉他一句:「请你不要重复我的人生。」

我实在没有什麽可以给你,对不起了。

我没有一个成功的人生,但只要你能过得b我好,不,是b我好很多,我的人生就有了成功的结局。

郑鹰,我要你幸福快乐。

这就是我还能坚持在这条路上最重要的原因。

这是一间合用的办公大楼,我负责的是四、五楼,通常我都是打卡完之後直接去换工作服打扫茶水间,因为茶水间会有隔夜的厨余,必须先处理。

一手拉着红se的提手,一手从底部捧起,我提着厨余桶进一楼的垃圾回收场,移开压着蓝se大厨余桶的木板,火速把手上的厨余倒乾净再把板子移回去,然後去旁边的水龙头把桶子清洗乾净。

动作一气呵成,迅捷无b。因为我一点也不想t验那个酸馊腥臭刺鼻强烈的气味黏在鼻黏膜上,挥之不去的感觉。

然後我又打扫了楼梯间、厕所,中午吃饭前还把办公室的地拖了一遍。其实在这里打扫的感觉还不错,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碌,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我,也不会有人刻意为难我。中午时,我坐在邻近办公室的休息室吃午餐,听到老板的nv儿缠着老板要法拉利赛车模型,觉得很可ai,怎麽郑鹰就不会缠着我要东西呢?如果他开口,我想我就算累si也会想办法把东西生出来给他。就像我的老板一样。

果然,老板最後也熬不过nv儿的撒娇攻势,终於弃械投降,对於nv儿的漫天要价胡乱答应。

一整天的工作结束,我准备去搭公车,突然觉得我好像真的很久没有送郑鹰礼物了。

在郑鹰还小的时候,因为觉得他很可ai,我就常常买一些十元店的小东西哄他开心,每次他都会抱着我开心很久,视那些廉价的塑胶玩具为珍宝,晚上藏在枕头套里,早上带去学校炫耀。

现在他都像个小大人了。

我也不好意思再拿那些破玩意儿送他,贵的东西我又舍不得买。

我这样是不是很糟糕?

记得他现在手上那盒se铅笔已经很旧了,几个常用的se,像是鹅h和水蓝已经短到没办法放进削铅笔机,虽然小鹰主要的创作是水彩,但是如果他回家看到新的se铅笔应该还是很开心吧。

四十分钟後我带着一盒se铅笔,一份蛋炒饭,和满心的期待回到了家。

真想看看他收到礼物的表情。

吃完了炒饭,我把要给小鹰的惊喜包装好,走到小鹰平日读书的大桌旁,拉开椅子,想把se铅笔放在椅子上再靠回去,等他自己发现。

但是当我拉开椅子的时候,碰的一声,一个什麽东西倒了下来。

我弯腰一看,发现是小鹰的折叠式画板和他的调se盘还有他惯用的画具。

真是奇怪,为什麽没带走呢?

「喂,小鹰阿。」

「怎麽了?」他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有点累。

「你很累吗?还好吗?」

「唔,没有拉我很好,营队很bang很有趣。」

「这样啊,说到营队,你是不是没把画具带走阿?你用不到吗?」我试探的问一句。

「什麽……画具?」电话那边的声音迟疑了一下。

「哦你说我的画具哦,那个营队里都有所以不用带。」郑鹰急忙解释,「我是担心你会踢到所以才放桌子下的。」

「喔喔好,你有就好,没事没事。」

挂断了电话,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,我坐在沙发上,闭起酸涩的眼睛,试着让自己什麽都不想。但只要我一闭上眼睛,最近一直在烦恼的房贷的问题就会在我脑子里浮现。

前几天,收到银行房贷的催缴简讯,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帐户里余额不足了,当初买这公寓的时候也是凭着一gu冲动,好像要证明什麽似的,没有考虑的问题太多,房贷加水电和日常开销,我好像永远在被这些数字追赶着。好累。

真的……要是真的缴不出来要怎麽办?

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,我原本以为我会很难睡着,然而c劳了一天的身t抵挡不住渐浓的睡意,终於沉沉睡去。

今天我要去找小鹰。

因为今天要送的货b较少,下午三点前有机会结束。

我估计四、五点左右搭公车进市区,就来得及和小鹰一起吃晚餐。这个计画绝对不能先让小鹰知道,因为他一定会强烈反对,说什麽都高中了参加营队还要爸爸来陪很幼稚之类的,但是我管他的,反正只要我人到了,难道他还让我滚回去不成?

可能是我的兴奋表现得太明显,连司机大哥都忍不住好奇。

一整天的工作很顺利,连搭公车都很顺利,我b我预期的还早站在小树苗绘画教室的门口。

面对大门,我静静地打量这间绘画教室,它跟我在网站上看到的差不多,只是稍微旧了一点,我x1了一口气,整一整衣服,然後拉开门。

各种用se浓烈、风格强烈的艺术品撞进我的眼里,一瞬间我有点傻住,接着我的视线对上了一个坐在最前面像是老师的人,他也有点傻住的看着我。

「老师,不好意思打扰了,我是来找我儿子的,他参加了你们绘画教室举办的营队。」

那个像是老师的人站了起来,教室里其他几个人也都转头看着我。

「什麽营队?您儿子叫什麽名子?」

我咽了一口口水,一一环视在场的所有人。

没有。他不在这里。我听到我的心脏一下下撞击x口,越来越重。

「郑鹰,我儿子叫郑鹰,他来参加你们为期四个礼拜的营队,最後还有画展,还可以有展出费,我有在你们官网上……」

「先生,我想您应该是弄错了什麽,我们没有这麽长的营队,唯一的一个暑期营队也已经结束了。」

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,冰冷的感觉渗入我的四肢。

我离开绘画教室,心里那个害怕的感觉突然之间不受控制,像是一滴浓墨滴进了我震动不安的心,然後迅速生长成数只深灰se枯槁迂回的手,贪婪地包覆我的整个心脏,直到整颗心被染成了绝望的灰se,在心窝处细细地颤抖。

我拿出手机,惊讶的发现原来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手会不自觉颤抖是真的。

我该打给他吗?我要拆穿他吗?

漫无目的地走进旁边一条巷子,我靠在一根梁柱後面,慢慢地滑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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