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雨浓松了口气，按照姜月的指挥，把方向又调整了回来。

中途又加了一次油。

原本一个多小时就能到顾涵家，现在硬生生开了七个多小时，早上吃的饭都消化完了。

“终于到了，真远啊。”

江雨浓下车伸了个懒腰，这一路可把她累坏了，待会儿肯定要好好放松一下。

“呼，我要是醒的再晚一点，我们可以直接去学无影脚了。”

姜月揉了揉发麻的大腿，幽怨地看了一眼江雨浓。

“嘿嘿，姜月你知道的，我没有你，就没有方向了。”

“嘘，赶紧进去，别说话。”

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电话给顾涵，没一会儿，叶苹和顾涵就跑了下来。

“月月，你们不是早上就出发了吗，怎么这么晚？”

叶苹朝姜月挥了挥手，示意她和江雨浓跟上。

等姜月，等得温泉水都凉了。

“没事，就是，我睡过头了，所以晚了点。”

姜月握紧了江雨浓的手，用指尖掐了一下。

是抱怨，是安慰。

这个人，还得自己替她背黑锅，讨厌死了。

“没事，现在傍晚刚刚好，我们一起边吃饭，边泡温泉，想想都舒服。”

叶苹打开了一间房间，刚进门，姜月就感到了扑面的暖气。

又困了。

“月月，我们四个人一起，还能聊天，太棒了。”

叶苹欢呼雀跃，拉着顾涵就去换起了衣服。

“那我也去啦，姜月，你真的不泡吗？”

“不要，我看着你们玩，我就很开心了。”

姜月一脸真诚，推着江雨浓进了换衣间，自己坐在桌子边吃起了零食。

饿死个人。

“姜月，好看吗？”

叶苹穿着粉红色套装，在姜月面前转了一圈，一个不小心，还跌到了顾涵怀里。

“切，幼稚的颜色。”

姜月拿了一颗小番茄，放到嘴里，一脸不屑。

“哼，没眼光。”

叶苹不开心地嘟囔了一句，拉着顾涵先泡起了温泉。

姜月又吃了一颗葡萄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，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换衣间门口。

正好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江雨浓。

好家伙，除了该遮的地方，其他都不带遮掩的。

只看了一眼，姜月就低下了头。

再多看一眼，就……

“怎么了，是在等我吗？”

江雨浓看着眼前表情别扭的人，好像领悟到了什么。

“没……这个……”

姜月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，有点难以启齿。

直接跟她说，自己不希望她被别人看到吗……

可是，叶苹和顾涵也不是外人吧。

莫名其妙，姜月，你就是莫名其妙的人。

恶心，讨厌。

“怎么啦，是只希望我这个样子，被你一个人看到吗？”

眼看姜月又要咬自己的嘴唇，江雨浓眼疾手快，用指尖抵住了她的唇瓣，捏着她的下巴，抬起了她的脑袋。

“看我，说话。”

被逼着长嘴了

姜月看着江雨浓迷离又诱惑的眼睛，她再也控制不住，牙齿闭合，又很快松开，在江雨浓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。

“姜月，疼。”
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
姜月慌张地把江雨浓的手推开，低下了脑袋，嘴唇发抖着抑製住撕咬它们的衝动。

本以为离开了家，自己就不会这样了，没想到……

她也不知道，自己为什么会这样。

但是她会永远记得，自己第一次咬烂嘴唇的时候，是初三暑假的那个下午。

那天她趁父母不在，偷偷地在客厅看着电视。

可是，父亲的脚步，回来的比以往快很多，与此同时，还有一道很陌生的脚步。

就在她慌乱地关掉电视的时候，父亲领着一个很黑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

她认识，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光棍，经常调戏村里的寡妇或者年轻的女孩，有点小钱。

父亲点头哈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，就关上了门离开。

看着老光棍淫秽的笑，姜月已经明白了一切。

她知道父亲不喜欢她，也不把自己当他的孩子，但是没想到，他能这么畜生。

“你那什么眼神？你爸爸把你卖给我了，来，先亲一个。”

老光棍看着姜月阴冷的眼神，后背出了一层冷汗。

但是很快他就笑出来了，一个小女孩，能干嘛？

他之前，又不是没有试过。

亲吗？姜月下意识咬住了嘴唇，咬得血肉模糊。

宁愿毁掉，也不可能让这种人得手。

老光棍看着呆在原地的姜月，直接脱掉上衣扑了过去。

不过姜月那时候很瘦，很灵巧地从沙发的缝隙中钻了过去。

同时，她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。

家里的水果很少有她的份，所以她也很少用到水果刀。

原来，是攒在这一次使用吗？

鲜血迸出，老光棍惨叫着蹲了下来。

他以后，可能做不了那种事了。

父亲听到动静，慌张地跑了进来，看姜月的眼神，就像看怪物一样。

明明是自己的女儿被欺负，他却在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