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娃娃可以穿这些,但你不要穿。”
“你这意思是……我穿着没娃娃穿着好看咯。”夏悠脸色一黑,瞥了他一眼,凉凉地说道。
茨木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中的危险意味,他点点头道:“没错。”
夏悠嘴角一抽,瞬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。
作为平安时代的老古董,虽然并不反对新事物,茨木对超短裙露脐装以及泳衣一类的服装有些抵触。
娃娃只是个普通的娃娃,穿什么都一样,反正只有他看得见,而夏悠就不一样了。
除非夏悠只穿给他一个人看,他才会觉得好看。
“这些衣服都太丑了,以后我命大江山中的妖怪为你缝制一件世间最漂亮的衣服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印象里,女人大多都免疫不了美锦华服的吸引力。大江山中有个叫做“小袖之手”的妖怪,精通织缝女红,她经手缝制的衣服是许多女妖争相夺买的对象。
“才不要呢,那个时代的衣服穿着都碍手碍脚的。”夏悠哼哼了两声,带着一脸没有被哄开心的不快下楼做晚饭去了。
臭茨木,平时不是很会说情话的吗!
茨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高兴,随后又望着娃娃的样子,认真地在脑海内勾勒起新衣华服的模样来。
是时候开始精心准备嫁衣了。
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,朋友圈里的惨呼声此起彼伏,还未完成暑假作业的学渣在动态里四处求助,引来学霸们不屑的指责。
夏悠在学霸与学渣的战争之中,换上一身运动夏装,背起网球拍坐车朝着中心体育馆的网球场而去,享受这难得的暑假最后的闲暇时光。
一个多月前就约定好的网球聚会终于开始了。
网球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,夏悠带着茨木提前十分钟到达这里的时候,迹部已经与另一个人在网球场中激烈拼杀起来了。
那人茶褐色的发,凤眼犀利,明明是略带妩媚的眼形却透着十足的锐利澄澈,驾着一副金丝框眼镜,看起来不苟言笑。
容貌有点眼熟,夏悠想了想,好像是叫手冢国光,如今风头正盛的著名职业网球选手。以前常被忍足挂在嘴边提起的人,也是迹部少年时代宿命中的对手,曾经的青学网球部部长。
她环顾了一下周围,发现网球场很安静,没有任何粉丝疯狂围追堵截,看来迹部事先已经把这里的一切安排好了。
双方打成了6:6暂时平局,却没有继续下去进行抢7,而是双双离场喝水歇息。
迹部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,也是只有在握紧网球拍的时候才会表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“他们真的很厉害,对吧。”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是幸村精市。
学园祭上他已经和迹部率先过过招了,此时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,“迹部的实力不输给手冢,只可惜,不是所有人都能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。”
“……嗯,我一度以为迹部会在网球场上永远绽放自己最耀眼的光芒呢。”夏悠也深感可惜,这就是大财阀继承人也所不能言的痛啊。
幸村轻笑了一声,“年轻的时候,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,也认为自己可以永远为了网球而拼搏下去。”
但现实总是残酷的,渐渐长大以后,理想逐渐变成了梦想,被许许多多生活与现实的无奈远远推开。
往昔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,亦或是那些惊艳自己的宿命对手,如今都天各一方,或是即将从事各行各业,能顺利成为职业网球手的少之又少。
“保持对钟爱事物的热情数十年不变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的呢。”夏悠也笑了笑,“但我相信无论如何,你们都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网球拍。”
“这颗小球,对他们来说那么重要吗?”茨木掂了掂手中那颗黄色的小球,金眸中划过一丝好奇与不解。
为什么把一个黄色的球互相拍来拍去会很好玩?
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的他,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如此执着。
“是啊,因为这是我们最钟爱的网球嘛,承载了大家青春的岁月和汗水,意义非凡。”
“我还是不懂。”茨木说着,把网球丢回了框中。
幸村微微一笑,目光细细地打量起茨木来,“怎么会不能理解,难道你没有热爱入骨的某种事物吗?”
“你说的是夏悠吗?”当然,还有他的挚友。
除此之外,茨木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占据心中的分量。
夏悠戳了戳他,小声道:“你只要知道,网球之于他们,就好比是酒吞于你。”
幸村失笑地摇了摇头,“小悠的男朋友好像没有接触过网球呢,你们今天一起双打的话没问题吗?”
“会有什么问题?”茨木弯了弯嘴角,“有我在,不管迎战谁,我们都绝对不会输的。”
“哦?”幸村眉毛微挑,看着他分外自信的样子,眼中划过几丝兴味,“难道说,小悠的男朋友其实是一个隐藏的网球高手吗?”
看对方拿拍的姿势与掂球的手法,明显是个门外汉。就算要在小悠面前展示作为男朋友的魅力,这是否太过……
“高手?不敢当,我从没打过这个东西。”茨木诚实地摇了摇头,然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,“但如果只是用拍子把球打回去,那就太简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