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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91我的脸上一直在笑嘻嘻(剧情/质询/水平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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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唯先去了会场。

我在休息室里忐忑了一个小时,才终于有人来叫我,引我去了会场。

就像视频里的那样,我才刚进入会场外的走廊,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,偶尔有议长维持秩序的声音。

古老而厚重的雕花木门向我缓缓敞开,我向内走去,会场里乌泱泱地坐了近两百人,一齐抬头向我看来。我紧张地低下头,跟在工作人员身后,待坐上指定座席后,才抬起眼,向黑压压的议员们看去。

他们也投来了探究的目光。

我咽了口唾沫,稳了稳心神,刚要打开李唯给我的那张纸,与我相隔不远的地方就传来了声音。

“好久不见,李夫人。”

这声李夫人非常刺耳。我转过头,下意识地就要纠正,却看到了林嘉文的脸。

他怎么也坐在了这里?

他的脸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容。

但我知道,在这副人皮面具之下,是一个毫无人性的魔鬼。

我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,每一个毛孔都在不甘地叫嚣,我抱起双臂,尽可能掩饰我的颤抖。

但我的眼里还是控制不住地盈出了眼泪。

不过他似乎误解了我的表情。

“别紧张,李夫人,这次会议是闭门质询,这里的人也没有手机,实话实说就好了。”

他微笑道,他以为我只是紧张。

我机械地回了他一个笑容。

我不是紧张,林嘉文,我只是想要杀了你。

你还认得出我吗?

你知道我是当年那个差点被你们杀死的小姑娘吗?那个被你重伤脑袋、因此患上解离性失忆症的小姑娘吗?

你看起来好轻松。

在过去漫长的三十二年中,你踩着当年我们所有人的血和痛,步步高升,官至正二级安北总督。

毕竟那一场大火带走了我和李唯所爱的人,也湮灭了几乎所有能指控你们的证据,就连大先生都被你成功蒙蔽——

你一定很得意吧?

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,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属于凶手的负罪感,可他只是皱起眉头,像在指责我的失礼,

“怎么了?李夫人,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
我强忍住心中的杀意,冷冷地岔开了话题,

“没有,林总督,我跟李唯离婚了,以后请叫我郁女士。”

他有点吃惊,也接受了我的冷淡,

“对不起,提起您的伤心事了,郁女士。”

我敷衍地笑了笑。他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被李唯抛弃了。

不过也没有关系。

“其实,我也是第一次坐在这里,大先生让我来参加质询。”

他转移了话题。

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,大约是在旁敲侧击我既然离了婚、为什么还要参加质询,是否有大先生的授意。

我不想搭理他,只装作太紧张而没听见,然后抬起头,感觉到了一束视线,似乎从刚才起就在如影随形,我顺着视线寻去,果然是坐在提案席的李唯。

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见我望向他,就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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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们、先生们,请搁置争议、保持安静,接下来是质询环节,”

在议长第三次强调秩序后,会场里的嘈杂声终于小了些,

“第一位接受质询的是郁西女士,我们将就针对提案人李唯议员的问题向郁女士提问,”

议长向在座的所有议员阐明今天我到场的原因后,又转向我道,

“郁女士,我代表帝国议会感谢您今天的出席,您的回答将成为议会决议时的重要参考。”

所有人都看向了我,我站起身,工作人员上前,帮我打开了面前的鹅颈麦克风。

虽然因为林嘉文在,我没有打开李唯给我的那张纸,但刚才在休息室里,我也尽量记住了周家那边议员的姓名,现在我基本可以对照席卡认人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我总觉得周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玩味和挑衅,仿佛一条又一条嗅到腐肉味的鬣狗。

于是我看着他们,露出了微笑。

这是我从那些公开的质询视频中总结得到的经验,面对恶意提问时,被质询人越是保持平静的微笑,质询人反而容易自乱阵脚。

果然他们收敛了目光。

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。

我连续回答了两个人的提问,他们都是中间派的议员,问的问题并不尖锐,比如我和李唯现在的婚姻状态,比如之前的葬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这些问题我都准备过,回答的也都很轻松。

周家的议员并没有冲在最前面,直到第二位议员坐下,他们才有人站起来,刚开口,我就听出了话中的陷阱,

“请问郁女士,您已经离婚,为什么会同意帮李局长来参加质询呢?”

这是一个预设立场的问题。

他要给我扣上一顶“是来帮李唯的”帽子,这样接下来无论我回答什么,都会显得有所偏颇。

我看着他,郑重答道,

“我需要纠正一下您的前提,议员先生,是我主动要求参加质询,不是李唯请我帮他来参加质询。”

他轻笑了一声。

我知道他想要引导别人质疑我的立场,毕竟立场先行的人,总以为别人和他一样也有立场。

“是这样吗?身为前妻,主动要求参加质询,为了什么?帮前夫澄清?”

他的话很不客气,充满了狗血和八卦的意味,我想他一定很懂舆论场,狗血和八卦往往会消解掉讨论的严肃性。

我不会再尊重不尊重我的人,于是我也不客气起来,

“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到这样的猜测,但身为一个成年人,犯了错就要改正,在公开场合说错话,就要来公开场合澄清,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
虽然中间派没有立场,但他们的态度多是温和且保守的,我努力使自己的回答符合主流价值观。

“听起来似乎出于公平和正义……但是郁女士,您出现在这里,真的与安北法案无关吗?”

我在心里笑了起来。

这就是他的水平了吗?

似乎他们很喜欢搞诛心这一套,熟练地去污蔑、去造谣,运用舆论手段逼当事人自证,不断在舆论场上释放噪音,从而混淆视听,模糊讨论焦点。

“不仅无耻,而且无能。”

我的耳边响起了刚才李唯对他们的评价。

“我既不是安北人,也不是李唯的妻子,议员先生,不如请您告诉我,安北法案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
我知道他在很努力地给我打上“价钱谈妥”这类标签,但我不会接招,他要诛心,我就反诛心,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,是不是他经常做这种事。

既然要泼脏水,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泼,总要有来有往。

再说,议员席上的都不是傻子。

“郁女士,我需要提醒您,您是被质询人,不是质询人,现在,您只能回答,不能提问。”

我猛地被噎住。

这是质询环节的最险恶之处,被质询人只能回答,不能反驳。

“谢谢您的提醒,”

我掐住手心,保持着微笑,

“但我认为,质询需要依据事实,而非主观臆测,您靠臆测提问,似乎有失议员的体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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