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a0米是粗粮。
大夫说,生病的娃娃,应该少吃些粗粮,脾胃受不了,容易积食,不利于恢复。
可ba0米已经是她们家里顶好的粮食,除了ba0米,便只剩下些更差的陈年糙米。
这日子过得艰难,春秀不知道,到底该怎么做,才能化解眼下的困境。
下午烈日高挂,屋里屋外都热的厉害。
只消在日头底下站一会儿,便能将人晒得满脸通红。
大多数人家,都趁这个时候在家里做些简单的手工活。编草鞋或是竹篓,再拿到镇上去卖几个小钱。
春秀没有这样的手艺。
她将春妮儿哄睡,又背起断了好几处的竹篓上山去。
盼着能在山上捡些野果,或是摘些野菜,垫补垫补。
实在不行,也能捡些柴火回来,总之不能闲着。
春秀沿着山里被人踩出来的小路,喘着气一路往上爬。
到了草木丰盛的地方,便一头扎进树丛里,去扒那树下的枯叶,从杂草里仔细辨别着野菜。
逛了好大一片,春秀才发现前头斜坡的大树下,有一丛婆婆丁。
她快步往那处走去,脚下一个不留神,踩了块碎石头,整个身子一歪,颤颤巍巍的倒向一侧。
她倒下的地方,是一片小陡坡。虽然摔下去不至于断手断脚,但也免不了会有些刮蹭伤。
春秀挣扎着想要稳住身子,手臂胡乱摆动着,却是白费力气。
无奈之下,她只好尝试着扭动身子,好让自己摔得不那么严重。
她吓得紧闭着双眼,可等了许久,该来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。
手腕处似乎被人牵拉着,春秀后知后觉地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被人扯回到了平地上,已经能站稳身子。
春秀一边小声道着谢,一边朝来人看去。
村里开集会的时候,她见过他。听其他村民们闲聊,他好像是住在山腰处的猎户。
这人生的高大,浓眉大眼,薄唇高鼻,轮廓线条y朗,眼神锐利深邃,粗麻布下鼓鼓囊囊,是一具极其健壮的身t。
春秀躬身道着谢,略一低头,才看见他k腰上绑着一根手指粗细的山参。
她认得,这是大夫给她看过的一种草药。泡了水,给胖妮儿喝,可以替她补养身子。
她正想得愣神,身前的男人没有应声,转身便要离开。
“等等!”春秀来不及多想,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先拦下他。
她开了口,那人果然也停了下来,又转身回望着她。
“你”春秀结结巴巴的开口“你手里的山参是要拿去卖的吗?”
蒋蔚看着眼前只到他x口高的小寡妇,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叫住自己,但还是认真应道:“对,要拿去卖。”
春秀揪紧了自己的衣摆,手指因用力而发白,两只耳朵也红彤彤一片。
她咽了咽口水,犹豫了好一会儿,直到面前的男人好似露出了丝不耐烦,才终于鼓足了勇气,开口同他商量道:
“你你能不能把这根山参给我?”
“我我没有钱买可是可是我可以我可以和你睡觉!”
春秀结结巴巴的说完话,便将脑袋埋进脖子里,僵y着身子,不敢去看他的反应。
蒋蔚眯了眯眼,眉宇间略微露出一丝惊诧。
这小寡妇要他的山参做什么?难不成是家里有人病了?他记得她好像只有个n娃娃吧。
听她说了睡觉的话,蒋蔚这才仔细打量起小寡妇。
一头过肩的秀发,约莫是滋补不足,略有些毛躁。
一张小脸,五官清秀,细长的眉,玲珑的眼。虽然日日晒着,略有些h气,却仍旧能看出是个长相俊丽的nv子。
粗麻布下,x前隆起饱满的弧度,腰肢也掐的极细,俏生生的站在他眼前。
如果她不是个寡妇,而是个待嫁的h花闺nv。兴许这会儿她家的门槛,都该被那说亲的人家,给踏烂了。
蒋蔚清了清嗓子,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y模样,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,只同她回道:“等我考虑考虑,晚些再答复你。”
春秀等的忐忑,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回答,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好在他没有直接拒绝,不然她真是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
“嗯好好的。”春秀低头小声应着,声音细的像苍蝇嗡嗡叫似的,若是不仔细听,还真听不出她应了话。
见那猎户走远了,春秀才悄悄松了口气,回身将那树下的野菜挖了个g净。
这头,蒋蔚扛着一大捆柴火回了家。
二弟蒋进和三弟蒋煜,都已经回来了。
老二在厨房里烧火做饭,老三在屋里收拾写过的旧纸张。
三兄弟坐在饭桌前吃饭,此时去看他们三人,那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三生子。
父母早亡,三兄弟相互依靠,也走到了今日。
其实仔细看,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老大是山里的猎户,每日风吹日晒,在山里奔忙,练就了一身腱子r0u,皮肤略黑一些,带了山里人的粗犷。
老二是镇上的木匠学徒,学了有四五年,以如今的手艺,已经可以出师单g了。因活计不如山里人那么辛苦,故而长得不黑不白。
老三是个读书人,打小便是被寄予了厚望,两位兄长没叫他g多少农活,日日在屋里温书习字,养了一身还算白皙的皮肤,身上带着gu书生气。
见二人都吃好了,蒋蔚也跟着放下碗筷。
“老三眼下备着考秀才,届时还要银钱打点。我想着,咱们得提前把钱存着,其他事情,待明年老三考完试,再做打算。”
蒋进也应和:“我如今出了师,能在师傅那儿接些木工活儿,往后挣的钱也会更多。三弟只管专心念书,莫要为些闲杂的事情烦恼。”
蒋煜去年通过府试,已是童生。明年便可报考院试,争个秀才功名。
自古士农工商,读书人的地位总是要b寻常人更高一截。
蒋家世代都是埋进土里的泥腿子,一直到蒋蔚独自掌家,养大两个弟弟,才下了决心,要把蒋煜送去读书,博个光耀门楣的功名回来。
蒋煜面se庄重,对两位兄长重重点头。
三人如今都已二十有三,两个哥哥这把年纪,若是在寻常人家里,早都是儿nv双全了。
可他们为了他,把挣的钱全用在了他的学业上,到现在也没有娶上媳妇儿。
他心里既感恩又愧疚,可唯有读书人最易出头,他若推脱了两位哥哥的好意,不去考那秀才,便是短视之举。
唯有他早日考上秀才,乃至举人,一步一步往上,挣个官位回来,才能给蒋家带来更好的日子。
蒋家从前的房子也在村里,后来蒋蔚为了方便进山,便带着蒋进和蒋煜,搬到了山腰处的废弃木屋里。
经过修缮重建,如今也只得一间木屋,一间土屋。
木屋不大宽敞,从前是专门摆了书桌,给三弟念书写字用的。
另起的一间稍大些的土砖房,堆了个大土炕,三兄弟平日睡觉,都睡在这同一个炕上。
翌日一早,院里养的j咯咯叫着,三人同时醒来。
因着天热,用不着盖被子,三人坐起身,不约而同都发现了彼此腿间隆起的鼓包。
三人略有些尴尬地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