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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傩还没幼稚到跟小鬼抢一个枕头的地步。

最后还是抢走了。

小鬼露出了非常苦闷的表情。

宿傩把枕头垫在背后,开始看一本介绍哨兵演变历程的科普读物。

因为灯光的缘故,小鬼把脸藏在被子里,默默在底下扩张地盘。等宿傩意识到的时候,小鬼已经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
说起来上次也是这样,小鬼不枕着什么就睡不安稳。小鬼估计不知道,在他枕在宿傩腿上睡熟后,五条来过一次,怕他真的有跟宿傩同归于尽的打算,所以来看看情况。宿傩当时动弹不得,只能忍受五条发出的惊天爆笑和手机咔嚓咔嚓的闪光灯。

跟那时一样,小鬼乱糟糟的头毛堆在他手边。宿傩并不好奇它摸上去的手感。

反正也是稻草般的杂毛吧。宿傩想道。

他莫名想到了一个久远前的人。

应该是三十五……是四十年前。

总之是宿傩上一次经历低谷期的时候。

羂索当时用着当地贵族的身体,那名贵族家底殷厚,居所前庭后院,建造十分华美。羂索常年在外,宿傩便占了他的地方,时常在廊下观月品酒,百无聊赖地等待力量恢复。

庭院里还住着几位仆从,替宿傩打理生活起居。本想叫里梅来,但里梅当时的身体已有衰竭的征兆。宿傩便让他跟着羂索。

那时正值时代动荡,前来挑战的人大为减少,宿傩乐享清静。他在羂索的院子里住了好些年,眼看着年少的仆从们婚娶生子,年老的仆人驾鹤西归。

满庭唯有他和椿花不老。

仆人的幼子到了蹒跚学步的年纪,懵懵懂懂地在院中乱走。

被风吹得蓬蓬的、乱糟糟的粉发。

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庞。

自廊下,固执地仰头看着宿傩。

小主人一般的问。

你是谁?

大惊失色的仆人们连忙把他抱走。

他们跪拜在地,说:宿傩大人,请您宽恕。

那是宿傩低谷期的最后一天,他心情很好,原谅了稚子的冒犯。因为他不会再见到他第二次。

等力量全部回归之后,宿傩就离开了。

后来羂索要换一具新身体,计划变卖房产,于是给老宅的仆人们派了银钱用于遣散。其中有一对夫妻很是感激。他们的儿子染上疫症,还没成年就死了。幸好有主家的接济,不然还不知晚年如何度过。

为表感谢,他们为羂索带了家乡的手信。

羂索说起这件事时面带感慨,宿傩则不置可否,他拆开手信的礼纸,里面装着花瓣形的和果子。

粉色的。

20

宿傩放下读到一半的杂志,关掉了灯。

房间归于黑暗的时刻,小鬼窝进他的怀里,仿佛一只识巢的小兽。宿傩用手指逗弄他的下巴,看他在睡梦中恼然地蹙眉。

“……宿傩!”

像是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一样,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那个名字。

宿傩的手沿着下颌滑到耳朵,再摸到小鬼颈后短短的发茬,比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长长了一些。

夏天过去的很快,宿傩从他逐渐加厚的衣服上感到季节的变迁。暗室没有加装温控系统,毕竟暗级哨兵可以自行调节体温。但对虎杖来说,已经是能感到冷意的温度。

他继续往宿傩怀里深入,想把手塞进宿傩半系的前襟里取暖。

就那么暖和吗?宿傩抓抓他的头发。小鬼头毛乱翘,流海垂落下去,遮住眼睛。

光看下半张脸,倒是有点男人的雏形了。

而后宿傩想起来,小鬼今年刚满十八岁。

十八年啊,对宿傩来说什么都不是,却足够无中生有一个虎杖悠仁。

十年后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?宿傩想道。不会已经被我杀死了吧。

他看向自己指间流溢出的粉发。

……不知道老了以后是不是会变白呢。

正如宿傩所说,他的生命太过漫长。虎杖迄今为止的人生,不过他身上一道刻印的轮回。

一道刻印,代表着宿傩的三十年。

虎杖曾有心数过刻印的数量,他向宿傩征求同意。宿傩斜斜睨他一眼,慵懒支起放松的肢体,姿态犹如风雅的古人。他将手递给虎杖,结实的小臂随之伸展。虎杖捉住他的手腕,注目腕上的黑纹,一道一道地描摹过去。

宿傩体温比常人更高,刻印处尤为滚烫。虎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心理上的错觉,总忍不住花上很多时间去确认刻印的温度。他指尖温和耐心的抚触,常常让宿傩心生焦躁,骨头里如有虫爬,窸窣蚀骨的酥痒。血红的眸子默不作声地盯过去,像一条毒蛇吞吐的鲜红蛇信,缓缓舐过虎杖心无旁骛的脸。

他从没给虎杖数清楚刻印的机会。

最配合的一次是让虎杖数完了上身的纹印,虎杖默念着数字,低头往宿傩的腿上探寻。

宿傩的腿似乎在颤抖。

也是错觉吗?

虎杖心不在焉地想着,指尖顺着刻印的纹路画了一圈又一圈。

没等他去数第二道刻印,宿傩的腿就勾上了他的后背,稍带巧劲就把人拉了下去。虎杖闷头倒在宿傩胸前,倒不觉得痛,只是惊讶,惊讶于一个人的皮肉竟然像水网一样砰然细腻。宿傩的胸膛蕴着一汪热泉,水当当地扑在虎杖脸上,仿佛游泳时一头埋进了水底。水流没过脊背,在头顶闭合,宿傩收紧的怀抱让他沉底。

虎杖从他臂下艰难争得一点空间。不知为何,宿傩一贯抱他很紧。或许宿傩本身就是一条蛇,即使变成了人,也保留着蛇的习性。

只是这条蛇不是冷血动物,而是滚烫的、火热的。虎杖被他这般盘踞蜷紧,自觉是马戏团里跳火圈的老虎,熊熊燃烧的烈焰中央,可供穿梭的空隙只有指圈大小。虎杖心里如丝弦紧系,震颤拨动着一缕胆怯,胸口闷得很。

宿傩长久地凝视着他,血色眼眸里看不出情绪。他阖了双眼,密长的睫毛搭在睑下,随着呼吸轻微浮动,削薄的唇轻轻开合,一道未了的叹息。

虎杖不由得凑近去听。

凑近了,气息却变了。宿傩喉间滚动着醇厚的笑意。

听惯了的嘲笑之语,却因距离太近而暧昧,雾里看花一般,浮现出不应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亲昵。

“宿傩……”

小鬼又在抱怨了。

宿傩张口咬住他的耳朵,犬牙厮磨着耳廓。痛感、热感,来回在虎杖脸颊上蒸腾。他下意识想要躲避,宿傩却如预知一般按住他的后颈。沉沉的下压,不容许拒绝,两人之间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。

耳朵要被吃掉了……

虎杖把耳朵从宿傩齿间挽救出来,犬齿咬出的牙印还在发烫。他揉了揉自己的耳尖,含糊地问:“……你是从什么时候有感觉的?”

“一开始。”宿傩说。

虎杖噎了一下。

无论多少次,他都招架不住宿傩坦诚的裸露。像是进入交配期的动物,撕掉了身上的“人”的披盖,以野性和本能在月光下宣泄身体过载的欲望。跟宿傩在一起久了,虎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,还是跟他一样的野兽了。

“都是你的错,明白吗?”

宿傩这么说着,推卸掉所有责任。虎杖被他捏着下巴,拉入唇舌间狂热的亲吻。

空闲的双手抚过宿傩紧窄的腰线,掌心滑过刻印蔓延的肌理。手心里的皮肤裹着汗水,在瞬间变得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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