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给它添一分善缘,来世逍遥自在。
许知文久居道观,诵读经书,以修心养性为日常,接触的都是良善的道士,她又不爱交际,做完法事就离开了户主家,后续发生什么她也不多过问。单小雨演出了九分真情,她便信了九分,加上一分的自我感动,十足十被忽瘸了。
单小雨提着鸡走向了两人休息的地方,呢喃道:“对不住了,骗了你…若是日后有能帮上手的,我一定帮你。”
单小雨只希望万一有一日被她骗过的人发觉自己在骗她,能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。若是不原谅…单小雨也能理解,谁都不喜欢自己被人骗。
她走到小厨房,开灶烧火,准备处理这只叨林木榕的罪魁祸鸡。
…
休息的时间比较长,莫忧她们又还没回来,许知文等得无聊,开始在醒春院里闲逛。
这地方在她记忆里一直都是这样美,无论时间过了多久,一花一草,每一株都是回忆中的模样,不曾变。
她捻起一朵虞美人,放在鼻下轻嗅。
“碧桃天上栽和露,不是凡花数。乱山深处水萦回,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?”她默默念道。
这时,她身后传来一道女声,婉转动听,情意绵长:
“为君沉醉又何妨,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。”
许知文在花海中回头,风夺过她手中的虞美人花瓣,霎时间,红海漫天,打着圈飘向不远处。
只见一个俏丽佳人迎风而立,步摇叮叮当当,打着情动的节奏。
跟着花瓣席卷而来的,还有心上人火热的视线。
秦鹭拿下贴在她脸上的红花瓣,笑出两个小酒窝,吟道:“这虞美人本是寓意着分别的苦痛,如今你我再次重逢,想来也是幸福事,风来得巧了,把这虞美人的花瓣全吹没了。”
许知文藏不住眼中的惊艳,依旧拿着根空枝,道:“老天太狠,这花瓣全无,独留绿叶,怪可惜的。”
“都是你养的?”
秦鹭走近许知文,将手搭在她肩上,倾身依靠,缓道:“自然。”
“这里的每一株花草树木,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怎样?我可还尽心尽力?”
许知文垂眼望向她,语气温柔:“嫂嫂最是尽力。”
秦鹭脸上一阵喜悦,像个得了糖的小孩,不过外表还是矜持的,她调戏道:“还以为知文离家这么久忘了叫我什么呢…”
“怎会~”许知文环住了她的肩,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贴紧了些,道:“不敢忘了嫂嫂,也不敢忘了茜儿。”
“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,怎敢忘记。”
“甜言蜜语。”秦鹭反驳:“你惯会这样说,我可没以前那么好骗。”
“我怎么骗你了?”许知文疑惑道,她紧了紧手,笑着说:“嫂嫂难道不是心甘情愿吗?”
“谁说的…?我心不甘,情不愿。”
秦鹭像是偏要与她怄气。
“是吗?那次在偏房里,嫂嫂你可没喝醉,我也没醉,怎么就心不甘,情不愿了?”
“我还记得嫂嫂当时可热情了,我还怕自己太弱,不得嫂嫂喜欢呢…”
秦鹭听着这人开始说与她气度极为不符的荤话,脸上又是一热。
好歹是活了三十几年的人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。
“知文,你越来越放肆了…”
“我不让你来,你就不来,莫不是等到在外面吃腻了,才回来调戏我这个半老徐娘?”
“这是哪话…”许知文贴近她的脸,缠绵道:“我爱你,怎么会背叛你。”
“道观事多,我实在受不开身,又怕茜儿受到影响,才不回来…你别怨我。”
兴许是觉得嘴上说太单薄,她又将秦鹭的手放在自己胸口,含情脉脉地与她对视。
“我的心跳得快不快,嗯?”
“快。”
秦鹭被她看得腿软,像只麻雀窝在她怀里。
“她早认了你做主人,如今你靠近我,它便激动非常…”
“再近些,它跳得更快。”
许知文落下话,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住了秦鹭的双唇。
还是一样的湿热柔软,让自己欲罢不能。
分离之时,秦鹭不舍地想继续贴上去,被许知文提醒两人还在外面,才勉强忍住了动作。
许知文心脏是那么有力,震得秦鹭手麻、眼红,她吐露道:
“我心不甘,不甘你和我始终隔着姑嫂身份的禁忌,不甘自己被称作许杰的夫人,不甘我对你的爱只能憋在心里。”
“我心不愿,不愿你离我远去,不愿你吃苦受累…”
“知文,你这次,能多待久一些吗…”
“我想你…”
秦鹭湿了眼眶,积压的情绪被她的一吻放开了闸,三十余岁的年纪让她每日都活在焦虑与不安中,她渴望爱人能陪在身边,给她慰籍与关怀。
这个爱人不是丈夫,而是她的亲小姑。
许知文吻上她的额头,应声道:
“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