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随便问人吃饭,不怕我给你下药?”
男生反应过来:“你28?一点也不像啊。而且……你不是坏人。”
男人没说话,过了一会,问他: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从训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阿川。”
待两人吃完,从训主动要求刷碗。阿川没客气,手指向柜台后面:“那有个门,打开右边就是洗碗池。”
从训打开门进去,把碗放在阿川说的那个水池,打量了下房间布局,很小,一张床,一个挂衣服的杆子,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。
洗完碗,发现阿川靠在小卖铺外面抽烟。
阿川瞥向他:“现在饭也吃完了,小少爷,你该走了。”
这就要走了?虽然这里确实小,但起码能住人,他太姥姥那儿杂草估计都一米了。
但刚才已经很不礼貌了,从训哪好意思再向阿川提,他无措的背着手。
从训此时就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,阿川没再为难他:“没地方去?”
“嗯。”
“非得在这?”
从训知道他指的是槐乡村,想要摇头,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点了点头。
阿川叹了口气:“你以后给我打工吧。”
从训不明所以。
他又添了一句:“包吃住。”
从训懂了,眼睛瞬间亮起来:“谢谢哥!”
让他进屋:“先别急着谢,可不发工钱啊。”
从训忙说:“不用不用,管吃喝就行。”
阿川把他的行李箱和背包放在墙角,带着从训往衣杆后边走。
从训没想到还能有一间洗漱间,尽管只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蹲便器。
阿川给他讲:“家里没安淋浴,平常都用水桶装满水,用瓢浇着洗,水管里是凉水,用旁边那个烧水壶烧了水之后兑成温的。”
“这个厕所是旱厕,上完需要拿那个盆盛点水冲下去。”阿川指了指蹲便器上盖着的板子,上面连着一根棍“平时盖上它,不会有异味的。”
从训没见过这样式的,很好奇:“好的。”
“带了衣服吧。”
“带了。”
阿川道:“行,我给你兑水,你洗个澡。”
“啊?”
看见他没动,“杵着干嘛,拿衣服去啊。”
“哦,好。”
从训没这么洗过,特费劲,平常十分钟就完事,这回快半个小时才出来。给阿川道了声晚安,就往外走。
“站住。”
从训回头看他。
“你上哪去。”
从训把行李箱拉过来:“我带了帐篷。”
阿川被他这话给气笑了:“小朋友,有床你不睡,你睡帐篷?”
翻译过来,‘你脑子没事吧’。
“我怕太麻烦你了。”从训给他解释。
阿川无奈道:“不差这一件,我既然让你在这,就不怕你麻烦。”
大夏天闷热,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更是增添了热意。
从训热得睡不着:“阿川,你睡着了吗?”
阿川闭着眼回应他:“没大没小。”
“明明第一次见,你为什么收留我?”
第一次见,为什么断定我不是坏人?
他声音很轻,“我不知道。”
从训没有再说话,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就这样过了几天,早上帮阿川看店,下午时间自由。
“小训,打瓶酱油。”
“诶,好。”
从训不知道怎么使用秤杆,阿川就让他看着定价。
往瓶子里灌满了酱油,从训递给她:“大娘,给三块钱吧。”
大娘一直盯着他,接过来,笑得褶子更深了:“瞧瞧,这孩子真俊。孩子,听老王头说你是985高材生呐,有没有对象耶?”
从训很烦跟他套近乎的人,借由她说的话:“既然你也知道我是985毕业的,学业很忙,没空找女朋友。”
其实他换对象跟换衣裳似的。
没想到这老太婆还起劲了:“呀,真是巧,我闺女17,长得绝对不输你们城里丫头,怎么样?大娘给你俩搭个线?”
“未成年我可不敢。”
他把拒绝的意思摆明了,老太婆见他不上钩,急了眼:“小伙子,不知道你是阿云什么人,大娘劝你赶紧走,他可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阿川站在门口,显然是听了好一会了。
老太婆好像很害怕他,扔下三块钱就急匆匆走了。
“你回来啦。”从训走过去,拎过他其中一只手中的货物。
两人都没有提刚才的事。
下午,整日圈着的从训决定出去溜达一下,给阿川打个招呼,便出去了。
没走两步,手机铃声响起。
“喂,妈。”
“儿子,你怎么去槐乡村了,那么远,是在你太姥姥家吗?那多久没住人了,天气这么热,中暑了怎么办?回来吧,啊,就当长个教训,别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“妈,我没住那。”
“那你现在在哪?”
“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,在他家住。”
电话那头充满了担心:“你才去几天,就知道谁好谁坏?你一个城市来的小孩,周围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,被盯上都不知道。”
想到这几日大爷大妈的盘问,从训心道,妈,你儿子真被盯上了,还很光明正大。
她声音带了紧张:“不行,我现在就跟你王叔打电话,让你去他家住。”
王叔?难道是刚才那大娘说的王老头?
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必须去,从训,你要么去王保那,要么爸爸妈妈现在就过去把你带回来。”
他妈鲜有这样对他用命令的口气,知道他妈是关心他:“妈,你得告诉我他是谁吧。”
如果这通电话在他还未踏进槐乡村打过来,绝对二话不说,顺着梯子立马回去,但他现在不想回去了。
“他是你姥姥的远房侄子,毕竟与你沾点亲戚关系,妈妈还能安心些。”
“哦。”从训踢着石子。
“我给你王叔转过去了一笔钱,让他照顾你。儿子,散散心就回来吧。”
“知道了,妈,你别担心我,这挺安全的。”
挂了电话,一条转账信息紧跟着来,从训抄着口袋,唉,他妈总拿他当小孩。
跨进小卖铺,从训见阿川正在整理货架,蹲下去对他说:“阿川,我不在你这住了。”
阿川拆盐袋的手顿了一下,“嗯。”
从训没看出他的异样,自顾自的说:“我说呢,他们怎么知道我上的什么,闹半天,这里有一个远房亲戚,我妈也是不放心,让我去他家住。”
阿川把装盐的口袋系上,从训接着说:“诶,你知道王保吗?他人怎么样?”
“知道,在槐乡村算是有钱的。怎么了?”
从训跟在他后面:“我感觉这人不咋地,他认识我不当面跟我说,反而到处给别人说我的事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,啧啧啧。”
“你上哪去!”
阿川跨上摩托,戴上头盔:“你走的时候,把门关上就行。”
说完,扬长而去。
从训被尾气呛得咳嗽了好几声。
他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