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护士走近查看点滴,北原忽然睁开眼睛惊醒,发现眼前的人是护理人员后,稍稍鬆了一口气。
「北原老师,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?」护士戴着口罩问着,语气和善。
「没有小川不山崎主任」北原虚弱地问着。
「山崎主任等一下应该会过来哦!请您安心休息。」
北原嘴角微微扬起,似乎安心许多。
护士离开后,山崎正好走进加护病房。他戴着口罩,走近北原的床边。
「莲之助」
北原看着山崎,笑得很灿烂,道:「小川好像好久都没看到你了」
山崎把手放在北原的手上,道:「嗯,想我啦?」
北原微微点头,笑着:「嗯,好想你。」
山崎轻轻摸了摸北原的额头,在北原的耳边小声道:「我也是。」
「小川,我要在这里待多久?」北原问着。
山崎始终很担心若把北原转到普通病房,没有人能24小时看住他的安危。山崎很怕百惠又来做出什么让人后悔莫及的事。
北原看着发愣的山崎,又问:「你怎么了?有心事?」北原吃力地伸长了手,轻轻抚摸着山崎的额头,笑着又道:「戴着口罩,摸不到你的脸,看不到你的笑容」
山崎偷偷把口罩往下拉,露出爽朗的笑容,然后,又把口罩拉回去,道:「抱歉,莲之助,目前只能让你先待在这里,委曲一下哦,等你的伤好一点之后,我再把你转到普通病房,好吗?」
「嗯,忍耐,忍耐!」北原把一双大眼眸笑成美丽又无邪的弯月。
山崎再度把嘴靠近北原的耳边,小声道:「莲之助,知道吗,我现在很想很想很想立刻吃掉你。」
北原的笑容更为羞涩迷人,他秋水般的瞳眸转向咫尺的山崎,四目交对,眸光炙热几乎要融化彼此。
「我也是。」北原小声地说着。
「乖孩子,好好养伤休息。」
「嗯,小川」
「嗯?」
「我爱你。」
「我也爱你。」山崎紧紧地十指交扣地握着北原的手。
过了一个礼拜,山崎在办公室接到一通大仓孝之的来电。
「岳父」山崎听到大仓说的话后,脸色骤变,站了起来,又道:「现在呢?现在的状况怎么样?为什么没有送到这里来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」
山崎挂掉电话后,无力绝望地坐了下来,双手抱着头靠在桌上,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…
*
「北原老师,早安,今天觉得怎么样?」加护病房的护士亲切地问候着北原。
北原微笑着,微微点头,道:「早安。」
护士帮北原量了体温。
「山崎主任最近很忙吗?」北原问着,因为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山崎都没有来看北原。平时的山崎即使再忙碌,都会拨个几分钟上来看一下北原,确认北原的状况。但是这一个礼拜以来,情况很反常,北原略略担心着。
「山崎主任最近比较忙。」护士的回答还是无法消弭北原的担心。
「我的身体状况好多了,是不是可以转普通病房?」北原问。
「这个必须要主治医师来评估。」
「帮我问问山崎主任,好吗?」北原乞求的眼神。
「好。」
又过了两天,山崎仍然没有来看北原,北原逐渐担心了起来。北原吃力地坐了起来,翻开被子,走下床。
「北原老师,你要去哪里?」护士紧张地跑了过来。
北原扶着床边的栏杆,道:「我想要去找山崎主任。」
「咿这个」护士一脸为难。
「让他转普通病房吧!」山崎佑二郎站在护士的身后冷冷道。
「院长,可是山崎主任交代」护士转身道。
「就说是我的评估。」山崎佑二郎仔细打量着北原。
护士扶着北原坐回病床上,道:「北原老师,您先休息一下,我去帮您准备普通病房。」
北原点头。
「你就是北原莲之助?」山崎佑二郎问着。
北原第一次看到山崎真一的父亲山崎佑二郎,陌生地点了点头。
「我是真一的父亲。」
「您好。」
「真一就是因为你而不愿意好好回家当个好丈夫的吗?」佑二郎话说得很重。
「」北原眉心微拧,看着佑二郎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
「等你康復之后,我希望你能为真一的未来想一想,我这间医院到头来还是要由真一接手,我不希望你对他的名声有不好的影响。」佑二郎说完就离开加护病房。
佑二郎对北原的排斥与苛责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两句话,就足以让北原陷入深深的沮丧与自责之中。
北原转到普通病房已经两天,山崎真一仍然没有来看他。
北原的担心转为焦虑,直觉山崎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,不然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来。北原吃力地下床,隻手扶着床,扶着衣柜,脚步缓缓移向衣柜,打开衣柜,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手机,再缓缓走回床上坐下。
北原开了机,拨了电话给山崎。
「喂」山崎的声音显得很没有精神。
「小川你在哪里?」北原焦虑着。
「莲之助你怎么能打电话,你不在加护病房吗?」
「嗯,我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。」听到山崎声音的北原嘴角微扬。
「为什么?」山崎很讶异。
「是我要求的。院长也同意了。」
「爸爸」山崎低喃着,又道:「爸爸去看你?」
「嗯。」
「他有没有说什么?」
北原愣了一下,摇摇头,道:「没有,没说什么。」
「他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,莲之助千万不要理他,知道吗?」
「嗯。你在哪里?一直没有来医院吗?」
「」山崎沈默了。
「发生什么事了吗?」北原微蹙着眉。
「莲之助不要担心,我没事,只是家里出了点事,我暂时暂时不能去看你,你好好养伤,我把事情处理好之后,就会恢復工作了,好吗?」
「家里?百惠怎么了吗?」北原担心着。
「你别胡思乱想,听话,好好养伤。」
「嗯。」
山崎挂上电话。
「小川」北原既担心又想念山崎,舍不得这么快就挂上电话,没想到山崎就这么结束通话了。
北原放下手机,嘴里低喃着:「小川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