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舟桥低头闷声一笑,两人难得有种默契相投的感觉。
“你的左前方五米,那里有具警察尸体,看到了吗,他手上有把手枪,替换的弹夹应该在腰侧。”
一般城市作战,如果需要军人参与的,大多都是军警搭配。军人的武力值和执行力更强,但警察对城市的熟悉程度更高。
军人配备的都是重机枪,火力猛,体积也大,捡起来动作明显,不好糊弄,严舟桥不敢让她去冒险。
“如果有不对劲,你就立马往车里跑,边跑边讲话,他们不会打活人的。”
严舟桥最后交待了一声,两人对视一眼,不再多言。
一旦爬出障碍物,周舟就没有再管严舟桥了。
她一边盯着远处那群士兵的动静,一边避开躺着的丧尸尸体,一点一点地往前缓慢挪动。
地上到处都溅洒着血迹和丧尸身上流出的腐臭液体,甚至还有人的器官和大肠,这个味道简直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
周舟几欲作呕,都生生憋气忍住了。
实在绕不开也推不动的尸体,她只能从选择从尸体身上爬过去。别说身上的衣服她不想要了,周舟恶心得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了。
好不容易摸到了警察身边,她一把夺过枪塞进外套的拉链口袋里。又仔细地摸了摸警察的腰侧口袋,果然摸出四个替换的弹夹。
一想到她一路爬过来的艰难困苦,周舟立马改变了主意,决定一个弹夹也不留了。反正她只干这一票,后面也暂时不想再干了,简直不要太恶心。
任务完成后,周舟便立马悄悄地原路返回,直到重新蹲回障碍物后面,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。
可憋死她了!
周舟没有心情去关心严舟桥的情况,她蹲起身后立马就把身上的冲锋外套脱下,一时间想扔又舍不得扔,纠结了半天最终从包里找了个袋子先装着。
裤子也一样很脏,可是裤子没法脱,总不能大街上裸奔吧……
至于她手上戴着的那双手套,周舟嫌弃地撇了撇嘴,想也不想就丢到了一边,然后又掏了瓶水把两只手洗了一遍,这才闲下心来躲到缝隙处偷瞄严舟桥的情况。
见他已经在往回爬了,周舟也不再操心了。
再一细看。
嚯!好家伙!
这狗男人身上背了三把长长的,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枪,手肘处还挂着好几圈弹药,三步一停歇,稳如老狗。
周舟羡慕又嫉妒地缩了回来,自我安慰着反正拿了也不会用,还是抱抱大腿就算了。
周舟贴心地背起两人的背包,准备给他减轻点负担,顺便等安全后还要找他请教枪械知识呢!
又过了三分钟后,严舟桥终于顺利爬了回来,同样是满身狼藉。
两人碰上头,心照不宣地就立马往停车的地方跑。车门一开一关,两人一就位,suv倏地一声加速,立马就跑没了影。
“找个地方换套衣服。”严舟桥语气里憋着不悦,显然也被恶心得很难受。
周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,不等他说,就已经在路两边搜寻着合适的服装店铺了。
好在附近房价贵,奢侈品服装店开了不少。周舟就近找了个用玻璃外墙的店铺,不等严舟桥出手,直接就把车撞了上去。
反正不是她的车,她也不心疼,这车座位都脏了,洗是不可能洗的,一会儿直接换了。
严舟桥没料到她这么生猛,一时有些无奈,又忍不住有些好笑。
附近的丧尸估计早都被枪声吸引走了,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听到声音跑了过来,被严舟桥一个人利落解决。
周舟放心地把打斗的事情交给他,自己一个人率先冲进去找了套合身的衣服,然后往里面标志的洗手间方向走,顺手多拿了两件纯棉布料的衣服作毛巾。
管不上冷热的问题了,周舟脱下全身的衣服丢到角落,打开水龙头的水就往身上冲,抓起一旁的洗手液就往身上抹。
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,这才套上衣服。内衣内裤刚刚在脱的时候就沾上了脏东西,被她直接跟外裤丢在一起了,她情愿中空,也绝对不会再穿上去!
周舟出来的时候,严舟桥已经在店里脱得只剩内裤了。
好嘛!他比她还要坦荡!
宽肩窄腰自然不必多说,腹肌胸肌也是可以预见,周舟趁他不注意悄悄往关键部位看了两眼。
她只能说,不容小觑……
严舟桥见她出来,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倒是神色依旧,不见丝毫羞涩窘迫。
看来确实是被恶心到了。
严舟桥的衣服不如周舟,就是普通的纯棉衫,吸汗又吸血……平时就有点洁癖的人,如果不是顾忌着周舟,估计他连内裤都直接脱了。
“我把车拦在门口了,丧尸应该进不来。不过你需要盯梢一下,有什么情况立马进来叫我。”
见周舟点头,他立马捡起衣架上选好的衣服就往里面走。
等他心无旁骛地洗干净澡,这才留意到角落里丢着周舟换下的脏衣服。
最上面的就是周舟那件墨绿色的胸罩……
严舟桥盯着地上属于女人的衣物,眼底神色不明地眯了眯眼。
焕然一新的两人在店里简单对付了一下午饭。
周舟单方面决定让严舟桥去街上搞一辆车开过来,她则负责在店里守着两人的枪。
严舟桥闻声定定的看着她,眼底里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打量。
“你要对我们短暂的革命友谊抱有信心。”周舟知道他也不完全信任自己,所以干脆直白地挑明,顺便向他投去自信从容一笑。
男人眸光微闪,默默地收回了视线,从枪堆里摸出另一把手枪朝外走去。
周舟如愿地再次坐上了干净的小轿车,一想到上衣口袋里还藏着一把保命的手枪,心情突然间无比的惬意满足,就连丧尸撞在车窗玻璃上使劲拍打她的窗户,她也觉得不过如此罢了。
枪械在手,天下我有!
两人一整个下午在各条街道上迂回前进了不到五公里,有些路段实在是避无可避,周舟秉持能撞就撞的原则,撞不了就由严舟桥下车清理一波再继续撞。
撞了一下午,除了车里还是干净的,整辆车的外壳上都布满了稀碎的血肉,仿佛从地狱开出来。
临近傍晚,严舟桥指挥着她把车停在了一栋外形普通的酒店楼前。
“酒店里还有人吗,人家能接待我们吗?”周舟隔着酒店的玻璃门,看着里面的前台空无一人,喃喃自语地询问道。
“能。”
严舟桥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了一声,随后拿起背包间夹着的钢筋敲了敲大门玻璃,发出刺耳的哐哐响声。
“我知道里面有人,我们两个人就是想借住一晚,我数三声,如果你不开门我就把你的玻璃门砸烂,到时候你们就各凭本事活着吧。”男人嗓音懒散却明里暗里透露着威胁。
“3……2……1……”
严舟桥挑眉一笑,握着钢筋的手臂高高扬起,眼看就要砸下去了。原本空无一人的前台柜里突然窜出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,忙朝着两人挥手阻止。
“哎呀!别别别……你们这些年轻人,这么急躁干什么!给你开不就是了!”秃头男人又急又气,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解开门把手上挂的u型铁锁。
“开两间房。”严舟桥冷冷瞪了他一眼,并不理会他阴阳怪气的埋怨。
秃头男人不想惹事,含含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