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力量太强了,我们没有办法控制,所以采取了些非常规的手段……”
“非常规的手段?”白宣看向她,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冷色。
“开门。”他开口道,将黑曜石握的更紧。
门被打开,房间里暗的惊人,浓厚的血腥味传来,然后是锁链的晃动声。
白宣疾步走到隔板前,透过厚重的玻璃,和陆嘉许睁大的眼睛对上了。
他看见他急切的想往他这来,不停的发出嘶嘶的请求声,尾巴拍打着地面,然后被电流电了几下,挣扎的更加厉害了。
“东西关了!这东西打开!”白宣开口道,敲了敲面前的厚玻璃,内心本来准备好的冷淡和距离直接被陆嘉许这副惨状给击碎了。
这就是他们说的治疗?!
去他妈的!!
“不行,他现在的攻击性太强了,我们无法保证……”
白宣看向了犹豫的女人,眸子里的愤怒和杀意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全吓了回去。
“嘶嘶…………嘶嘶……”
陆嘉许挣扎个不停,却看见他一直想再次见到的那个人重新又往门口走去了,他看不清楚了,委屈和害怕再次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“嘶嘶……啊啊啊……”
链子让他有些窒息,可是他更害怕再也没法看见他了,拼了命的疯撞。
滴。
身上的束缚一松。然后是硬玻璃撤离的声音。
陆嘉许重重的摔在地上,他抬起头,迫切的去找那个人的身影。
站在光里,好像瘦了些,没有笑了,显得很冷漠。
白宣一步一步向陆嘉许走去,在距他还有半米距离时,停住了。
以前漂亮闪耀的尾巴这秃一块那秃一块的,露出脆弱的嫩肉,结痂的伤疤被挣扎弄开了,又流出了血来。
陆嘉许有点脏兮兮的,头发变得很长,脸小小的,消瘦极了。
白宣看见那个尾巴尖急切的想来缠住他,最后却只是小心翼翼的在他的鞋尖上蹭了蹭。
陆嘉许的眼睛睁的很大,哭的很厉害,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。
他应该说什么?应该做什么?
他以为他们这次相遇时,陆嘉许应该光鲜亮丽的在一个明亮的房间里,接受着良好的治疗,而不是,像个囚犯,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。
所有的预想都无法成立。
白宣沉默了一会儿,弯腰捡起了陆嘉许的尾巴尖,离他近了些,将手伸向了他。
“抱歉,要和我回家嘛?”他看着陆嘉许开口道。
白宣看见陆嘉许小心的往后磨蹭了一下,他听见了什么响声,然后一个不正常的弯曲的,没有任何伤害能力的爪子急切的搭到了他的手上,像是怕极了下一刻他就会收回手,还在不停的发抖。
“嘶!”
要,我要和你回家。
白宣有些头疼怎么把陆嘉许带回去,他的量子化收不回去,脖颈脸侧都是细小的鳞片,尾巴很大一团,走在路上也容易吓到别人。
最终,是军舰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。
白宣一直没有开口和陆嘉许讲话,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,带着人往家里走。
回去把尾巴上的伤口处理了,还有脖子上的勒痕,身上的其他伤口,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。
当然,还得给陆嘉许继续栓点链子,过了观察期,才能真正的放他自由。
蛇尾把花花草草压的乱七八糟的,陆嘉许一直盯着他,很紧张。
“坐好,尾巴给我。”
白宣让人坐到沙发上,拿来清水药物和纱布,把尾巴抱到怀里,准备先处理一下。
看着真疼。
白宣皱着眉,给掉了鳞片的地方都上了药,又缠了厚厚的纱布。
陆嘉许似乎很困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也不肯闭上眼睛。
白宣把他弄干净了,确保每个地方都摸上药了,又把被他自己弄断的指骨接上了。
“不疼嘛?”白宣皱着眉把包好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,看向陆嘉许,便看见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落。
“嘶……ten……疼……”似乎是很久没有正常说话了,陆嘉许的嗓子很哑,吐字也不太清楚。
白宣看了看陆嘉许尖尖的爪子,觉得胸口又开始疼了,他知道陆嘉许为什么那么做。
于是干脆找了个指甲剪过来,将陆嘉许往旁边挤了挤,开始给他剪指甲。
“没事,长长了我给你剪,你听话一点,我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陆嘉许的脑袋就靠了过来,泪水蹭到了他的脸色,有点凉。
“……听……听话……”
他想告诉白宣,他会很听话很听话,不要把他送走了好不好,破碎的嗓子却连说几个字都费劲的厉害。
白宣的身体僵了一下,又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,他敷衍的揉了把陆嘉许的头发,忍了忍,沉默的将手擦了一遍,让他去洗个头。
“该怎么办啊……”白宣无奈的拨弄着窗帘上的细小挂坠,蓝辉在他的精神海游来游去,给他传递了摆烂的本质,白宣感觉自己想通了,
大不了,再被捅一次?
白宣佛性的想到,他对可怜兮兮的陆嘉许,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办法。
他把白噪音房间给陆嘉许收拾好,又给他定了些现在他能穿的衣服,刚闲下来,就又拥有了一个小跟班。
从客厅跟到厨房,从厨房到花园,白宣转过身去看陆嘉许,他的头发太长了,披散在颈后,几缕被风吹起,带来山茶花的香味。
“尾巴不疼嘛?”白宣捏起陆嘉许的尾巴尖,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。
陆嘉许摇了摇头,尾巴尖在他的指尖缠了缠,眼眶下的青紫在日光下格外明显。
白宣沉默了下来,如果是以前,他会让陆嘉许去好好休息,他陪着他,可现在,他不是很想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放在他的身上,他们都有了自己的,空间和秘密。
他们的精神链接没有消失,只是被他单方面的断开了,暂时也没有想要重新链接上的打算。
好吧,白宣想再拖一下,拖到自己可以平和一点的和陆嘉许对话,而不是,虚假的假装原谅,给他们留下永远填不上的间隙。
白宣进了屋,给他倒了一杯热水。
“你的食物和衣物我准备好了,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的,可以先用我的光脑买。”说着,靠近了些,将他的长发撩起,摸了下陆嘉许变得光滑了的脖颈,红痕还没有褪去。
“这个是最新款的,戴着不会太不舒服,三个月观察期后就可以取下来了,你知道他们现在都不太相信你。”黑色的颈带被扣上,白宣解释道。
陆嘉许垂着眼睫,一只手去扯住了白宣的衣角,很温驯的样子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可以……一直……戴着……”
陆嘉许说话的语速很慢,努力想把自己再凑近一点,长发从白宣的手背扫过。
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,似乎一点攻击性都没有
白宣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,然后捏了捏他的脸颊。
“吃点东西,然后去睡觉。”他开口道。
营养液很快就被陆嘉许喝完了,他跟着白宣往二楼走,然后被人挡在了门外。
“你的房间在下面。”
“……我……我害怕……”蛇尾巴绞了起来,陆嘉许的手贴在门上,